第二十八章 邂逅在地下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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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魔王地下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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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玛瑙地下城不同，魔王地下城是没有入口的，或者说，魔王地下城不需要传统意义上的入口。
在摧毁法罗斯后，魔王将法罗斯主城及其方圆三十公里的范围用“裂空”、“割补”两种方法进行分割折叠，最终造就了一个类似于“18层地狱位面”的结构。
十八层地狱位面是个围绕“九幽世界”旋转的走马灯，同样，魔王的地下城也是一个围绕法罗斯主城旋转的多维空间体系。
听上去，地下城和迷宫虽然差不多，但二者之间的区别，还是有的。
最少“魔王地下城”不是那种层层递进的“地下迷宫”。
准确而言，魔王地下城更接近“空间断层”的，之所以有“地下城”的说法，是因为这个叫法符合大陆上普通人的认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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举例来说，魔王地下城的旋转轴就相当于地球仪的“地轴”，每个对称的“经线圈”构成的圆面相当于魔王地下城的一个独立空间。
只不过圆面是二维化的，魔王分割出的空间是个标准的“秘境”
想当初，魔王是要培育“魔兵（魔族属性的虫族）”的，传统的地下迷宫根本无济于事。
秉承着“第三世界”具象化的理念，实力大增的魔王直接用主位面的“空间褶皱”当服务器，而不再使用“空间恶魔”，这也是人间的“第三世界”消失的原因：魔王地下城取代了“第三世界”。
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。
一来么，开发者（魔王）省钱省心，魔王运行“空间恶魔”的时候，又搭材料又搭钱，还要时时维护；二来么，运营（主位面空间）安全稳定，只要主位面还在，魔王地下城就不会崩溃，除非，真的有谁想不开要直接摧毁这个世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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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何去魔王地下城的冒险者，只要到法罗斯主城区旧址（魔王地下城的范围内）就好了。
简单来说，魔王设计“地下城”的时候是按照网游的标准来做的。
法罗斯主城区相当于“客户端”，任何来到这里的冒险者都可以在此登陆，经过“分割折叠”的30公里空间范围相当于服务器，实力强的可以选服务器，实力差的就是“随机传送”。
不过，当某个冒险者离开之后，只要他在“魔王地下城”内部留下一个“引导物”，他下一次到来的时候就可以再次进入这个地方。
总体上，地下城就像是魔王留给人类的一个“游戏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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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的地下城要比魔王原先用“空间恶魔”建造的第三世界高明多了，也是魔王实力提升后的最直接表现。魔王罕见的拥有128颗“空间恶魔”，20颗用于备份和数据中继，108颗处在运行状态。
换成游戏术语来说，也就是魔王只能开108个服务器。
现在，地下城的层数可能永远也无法计算。因为谁也不知道魔王“切割”和“折叠”的基本规则，也就给了地下城在“主位面空间”的阈值内尽情演变的可能。
同样，魔界的地下城原理与此类似。
但有一点，魔界地下城是用来住人的，而不是冒险，所以魔王并没有任意折叠空间。
换成游戏术语就是：魔界地下城是一个停止运营但没有关服的游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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折叠是指数变化。
经典的“棋盘赌局（见注释）”就很简单地解释了这个道理。
一张纸可以对折再对折，直到材料的极限，同样，魔王也可以利用这个道理来赋予“折叠空间”组合的无尽可能性。
魔王地下城为习惯打打杀杀的士兵提供了最好的去处，也导致了冒险者的蓬勃兴起和佣兵的没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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卢克和菲莉亚想要在无限的可能中，找到位于“法罗斯主城区遗迹”下方的“巨龙战场”，其中的难度不亚于买彩票。
毕竟，试错是概率学，彩票是玄学。
虽说概率学比玄学可靠了那么一点，可是99%和1%都是一样没用，卢克很快就能体会到“命运占卜师”的窘迫和无力。
当年，那群“命运占卜师（非酋）”为了嘲讽“欧鳇”推出了“决定论”。
现在，就看卢克能不能发展一下凡妮莎（Vanessa Paradis Carlton）的“混沌之象（Chaos Phenomenon）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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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作者注：法师喜欢玩牌，但是命运占卜师（Fortune Diviner）不喜欢，因为他们“脸黑”。受挫于坑爹的随机选择，他们提出了“决定论”来否决抽牌系统的随机性，号称“已知全部要素，得出所有可能”，也即“假如游戏双方在对战之前的基本要素都已经明确，除了微小的变量之外，结果就是确定的”。而这个变量是不可能随机产生的，这是命运占卜师提出否定的理由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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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作者注：】
【棋盘赌局，类似的故事还有个Tower of Hanoi（汉诺塔），但主角就是梵天了。】
【印度传说，大意是舍罕王打算重赏象棋发明人，宰相西萨·班·达依尔（Sissa Ben Dahir），要满足他的愿望。然后，西塔提出了要求。】
【在国际象棋的64个格子里，第一个格子放上1粒麦粒，下一个格子放置前一个格子里2倍的麦粒，直到放完64个格子。现在，基本只要接受义务教育，学过指数的都明白2的64次方（2^64或者264）到底有多大了。】
【银行计算复利也是这个方法，不过就是基数是一点零几这种值，要真是2，那财富单位恐怕只能用“科学计数法”来表示了，就像作者在游戏中的金币数量。】
【另外就是，后期SP药水比HP药水合算的原因也就在这里了，指数爆炸太可怕了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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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.离奇的遭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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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要来到现实中的法罗斯城旧址，在主城区的任何地方，冒险者都可以直接进入。
如果失败了，原因有二：
一是该冒险者留下的传送标志物失效或者被破坏了。
破坏冒险者留下的“标志物”的罪魁祸首，可能是人，也可能是魔兽，或者是地下城本身。
总之，地下城的环境有时会像游戏服务器维护一样，会清掉地形信息重做，这一般适用于那些被破坏严重的“秘境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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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一个就是，这个冒险者是新手或者参数错误。
新手进入一个新的“魔王地下城”，必须要在法罗斯主城区算出适合自己的进入的坐标。
这里有两个限制。
位置限定就是“法罗斯主城区”，这是个安全区，大致相当于网游中的“主城”，比较安全；另一个是实力限定，也就是要求冒险者的精神力水平能维持一定的计算量，计算能力受精神力和阶位下限（初级职业者，3阶阶位）的限制。
嗯，怎么说呢……
魔王觉得，“学渣还是别玩游戏了”。
【作者注：低阶职业者和普通人可以以随从的方式进入，但这要确保带队的人足够可靠，不然在遇到危险时，很容易成牺牲品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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参数错误更简单了，就是说冒险者此时的状态不适合进入地下城。魔王是个很无聊的领袖，尤其是在某些方面及其古怪。
比如说，大陆上十几座魔王地下城必备的“防沉迷系统”。
频繁出入地下城会被标记，最终被地下城拉黑，时长不固定，也没有任何规律，好像当初魔王只是给了个随机数，“永封”还是“十循”全看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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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不幸的是，菲莉亚被“拉黑”了。
拉黑的原因也莫名其妙，除了一个冒着热气的杯子形象外就没别的了。这个杯子就像是商人平日品尝苏涅（Somnia）的时候用的（参照简笔画的咖啡杯，带碟子）。
盘古大陆没有“多喝热水”的说法，虽然菲莉亚一脸不爽地想找“魔王地下城”的判定规则干一仗。
总之，生理期的少女是不被允许进入魔王地下城的。
躁动的菲莉亚成功吸引了卢克的注意，仿佛明白了什么，卢克留下句“我先进去看看”，就让菲莉亚直接回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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卢克很久没来魔王地下城了。
一个遗迹，永远也走不到头，找不到真正的核心，是很打击卢克这类施法者的，“位面旅者”足够自信，但要真的碰钉子后，也会明智地先放弃再说。
达拉斯沼泽、玛瑙地下城和蜜语花园，这三个地方是卢克近两年常去的。
曾经留下的实体标志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，唯独一个类似“暴风龙卷”一般，倒着放置在半空中的“尖顶法师帽”。
这个标记足够大，也足够隐蔽，因为它的外在形象就是云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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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人在进入魔王地下城的时候喜欢呆在空中，卢克是个例外。
只有在这里，卢克才能感受到真正的“自由”，身为“Walker（行者）”的自由，而不是受“星球势能（重力）”束缚，生活在地面上的人类。
此时的卢克，更像继承了导师称号（SkyWalker，天行者）的“旅法师”。
在空中，风无处不在，云朵环绕，大气的水平流动卷动着水汽，卢克躺在半空中思索着进入“巨龙战争遗迹”的方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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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，一个巨大的“符印”出现了。
符印是“魔法阵”的另一种说法，二者本质类似，但具体手段略有不同。
魔法阵又称“魔法阵符”，这是人类的叫法，虽然“符印”也是人类的说法，但那是用来形容可以使用“法阵”的魔兽的。
还没来得及躲，卢克周围瞬间就变成真空了。
然后，一个巨大脚掌劈头盖脸地踩了下来。
这种感觉，大概就是“一个屎壳郎正在开心地‘滚粪球’时，从天而降的一坨新鲜牛屎瞬间糊了它一脸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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卢克气愤地想要落地，可是在人间生活了十多年（15年，卢克今年15岁），他已经习惯了有重力存在的感觉了。
失重下的卢克漂浮着向上。
然后就看见一条巨大的元素通道浮现在不远处，里面的滚滚雷光如同沸腾的“熔岩行星”。导师还在的时候，卢克跟着导师旅行，见过这种现象。
“星耀（ShineStar）。”
此时的卢克再也不伤春悲秋了，赶紧逃命要紧。
很明显，已经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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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耀是“新星爆发”时附带的自然现象，通常是星辰之力点燃了元素，所有的元素都不再具备特殊属性，而是直接转化为纯粹的能量。
这条元素通道还没这么大的威力，但它很可能来源于某片世界，正好联通了这片“秘境”。
不过，一般的“星耀”并不危险，就像太阳的“光焰之威”，来到大地后也就那样，不会伤害生命。距离远了，“星耀”也不妨事。
卢克缺乏足够的实力躲避，然后就是一片赤红的火焰，如同来到了“熔炉”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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松了口气的卢克满是庆幸，这次攻击的目标并不是偶然。
一只巨大的红色龙蛋出现了，然后压着卢克降落到地面上，龙蛋自带“法术阵图”，而且还抽取卢克的力量维持自身的稳定。
此时的卢克哪有什么多余的力量，只好一边靠药剂强撑，一边去搜寻合适的地点。
白天的时候，卢克“带着蛋”四处晒太阳，夜晚则是找到死火山附近的温泉维持孵化温度，龙蛋在吸收三个月的“日月精华”之后，终于裂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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龙蛋破裂，法术阵图消失。
没了魔法阵的压制，卢克就想着跑。
按照卢克的经验来看，这条龙明显是用了类似“涅槃”的方法避劫，虽然巨龙会凤凰族的天赋很奇葩，但是卢克很有自知之明，这条巨龙是成年货，性格不好说。
卢克不想“富贵险中求”。
更何况，是不是富贵还很难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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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生的小龙很快就吃完了蛋壳，这个“快”就是在卢克动念的一瞬间。
然后，它意犹未尽地嗅了嗅，咬住卢克的小臂睡着了。
惊魂未定的卢克也不做多想，直接就是一个定位，算好了进入时的坐标，离开了地下城。一路上，卢克是停都不敢停，强撑着使用“驭风术”，马不停蹄地朝着碎叶城奔去。
此时的卢克已经不再庆幸。
原本，卢克觉得小龙没有伤害自己是一件好事，但现在，那灵魂深处的瘙痒难耐如同百爪挠心，卢克就要压制不住自己那呼之欲出的“狂喜”了。
旅法师出现了“情绪不受控制”的情况，往往是精神世界受到“污染”的标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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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-5-4
17:52:5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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